◆吳浩然
Tell me the tales that to me were so dear,
Long long ago, Long long ago.
是一首兒時的歌曲,偶爾會在耳邊響起,好像在呼喚著自己, 有天要寫個這樣的故事,一些遠年而仍常在心頭的往事。
最近, 有不少認識的人遽然離世, 叫人感慨。
歌手Jackson Browne曾寫過紀念亡友的感受(For A Dancer): 「總以為你永遠都會在身旁,現在, 你已無處尋著。」
常想著,世界不會停頓下來,就讓自己的時間尚未滿限時,把行過的塵世路在腦海裏再走一遍。看過的,走過的,都記下來。那些年輕歲月裏曾認識的人,現在已不復見。重回首,在記憶的長廊裏再碰著, 然後, 逐個把他們都寫下來。
那些年, 我們都年青。沒往後看, 只會不斷向前, 跟著時間, 走著, 走著。走進了茫茫人海,驀然回望, 已不知大家身在何方。
路是走過了, 有點茫然。
Jackson Browne 説:
And somewhere between the time you arrive and the time you go,
May lie a reason you were alive,
But you'll never know.
也許, 那個時候大家都不在意。現在, 可能就在這重尋的光影裏, 找著我們這些生命片段的本來意義。
曾憶記,年青的我們有幾多盼望,總有想著要做的事情, 停不住。回望過去,讓自己再凝視, 那些眼裏,一定重見當年閃爍著熱切的光芒,那是美好的時光。
現在,自己坐在窗前,嘗試回憶那流逝了的時間。望出窗外,看城巿的景緻,在變換。入冬的日光緩緩移動,柔和的晨光停在屋後頭, 替窗外一排排高樓的表面抹上淺淡的暗影。回憶小時在家,也是最愛看窗前風景。記得那是整座的青山,可以看見山上的小屋、樹木、路徑,甚至走在上面的人。一轉眼, 窗前已是另一番光景。
這樣想, 時間是恆久的,是不動的。轉變的只是我們自己, 在時間的空間裏, 不斷地, 無息地, 穿越轉流。
常相信,會開始寫這個故事。若是有生之年未完成, 不管它是甚麼模樣,總會囑咐家人把它收藏。他們有興趣可以拿來細讀,在夢裏告訴我喜歡的段落。若然沒有這個耐性,可把它好好收藏,蓄放在我心愛書本之間,那個我熟悉的角落。好讓有這樣的一個晚上,獨自回來的時候,在清冷的黑暗裏,翻著每頁來看,在字裏行間再去感覺那些在自己的生命裏曾出現過無數的溫柔。
莫失莫忘。
Candaces Chung 疏影橫窗。我們有這耐性,可是,不要讓大家等太久啊。快快說故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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